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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磺廠的老職工王家雲和唐純秀一家七口人全部砷中毒,3個兒子和2個女兒連同他們自己相繼辭世,女婿朱春然手捧親人的照片向記者講述這個家庭的悲劇 攝/法制晚報記者 吳海浪
   牆上的“廠興我榮,廠衰我恥”仍然醒目,但自從工廠破產、礦井被封閉以後,周圍已經不復當初的繁榮,倒是居民們的安全感正逐漸回升 攝/法制晚報記者 吳海浪

患皮膚癌的鶴山村村民龔兆元身上長出砷斑,褲子只能用皮帶弔在肩上 攝/法制晚報記者 吳海浪
   原雄黃礦礦長楊振凱向記者感慨當初缺乏環保意識,想不到竟然要如此大的代價 攝/法制晚報記者 吳海浪
  法制晚報訊(麗案調查工作室記者 侯懿芸)  2014年3月26日,湖南石門,68歲的磺廠社區居民朱春然正守著空蕩盪的房子出神。他岳母一家七口人全部患癌先後死亡,其中5人證實因砷中毒引起,年齡最小的只有37歲。如今,只剩他獨自一人生活。   
  除了他們,周圍的鄰居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砷中毒的情況。朱春然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砷斑,只是他不願輕易袒露在人前。
  這裡就是湖南雄黃礦,一座有1500年開采歷史的“亞洲最大雄黃礦”。曾經,這一度是當地最好的企業,豐富的礦產資源帶給國家和職工豐厚的經濟效益,卻也在人們環保意識薄弱的情況下埋入了“砷中毒”的種子。
  前不久,央視曝出石門河水砷超標數倍,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註。近日,《法制晚報》記者深入湖南省石門縣磺廠進行調查。
  “從前山清水秀的原始森林如今變得寸草不生,只怪那時候光顧著發展生產,環保意識太差!”原雄黃礦礦長楊振凱感嘆道。
  據石門縣政府披露,當地3000多居民中,1200餘人檢測出砷中毒。據當地磺廠醫院統計,從1971年到2013年1月,雄黃礦患砷中毒的職工中600多人已經去世,其中400餘人死於癌症。
  悲劇的不斷上演,給當地政府敲響了警鐘。
  2011年,因污染問題廠子被依法關停。目前,環境治理工程已經啟動。對於職工居民搬遷、困難群眾生活救助和礦區砷中毒及癌症患者納入大病醫療救助體系等問題,當地政府正在努力實現“破題”。
  礦區的變遷    繁榮之時  外省人削尖腦袋想進來
  如今的磺廠社區比起當年冷清了不少,但也並不是人們印象里房屋破敗、道路泥濘的“癌症村”模樣。
  平直的省道穿過這裡通往湖北省。道路兩旁佈滿各種飯館、超市、商店等,依稀還能看出磺廠社區興盛時期的樣子。只是不少店鋪早已關張,仍在營業的店主也鮮少有顧客光臨,只有幾家麻將館稍顯熱鬧。
  磺廠社區書記龔亞東清楚地記得,曾經的這裡繁華而熱鬧,燈火徹夜通明,被人們譽為“小香港”。每五天社區就會有一次趕集,五湖四海的人都會聚集在這裡做生意,不寬的馬路很快就被堵得水泄不通,要是來了車隊,根本過不去。
  1964年出生的龔亞東,從小就常常跟著大人去社區的澡堂里洗淋浴,夏天還能吃到冰棒廠生產的冰棒,清涼又可口。
  龔亞東說,基本上從建廠開始,社區的醫院、學校、澡堂等基礎設施都配套齊全。廠區24小時運作,社區還建有歌舞廳和老年活動中心供職工和家屬娛樂消遣。
  “那時候雄黃礦名氣大、效益好,獎金和工資加起來是其他地方的幾倍。許多大學生、退伍軍人還有外省的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來。”老職工張貽春回憶,以前每到春節,礦里都有福利,蔬菜、肉類等從不會少。
  經濟效益帶來了物價的提升,雄黃礦的消費一度比縣城還要高,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居民的生活。甚至在溫飽剛剛解決的年代,職工們已經可以喝上新鮮的牛奶。這不禁讓周圍的村民羡慕不已。
  雄黃礦的開辦給周圍生活的村民們帶來了明亮的電燈,解決了他們的吃水問題,更重要的是帶來了更多的就業機會。許多村民能夠進入雄黃礦做合同工和裝卸工補貼家用。
  繁榮過後   
    新鮮蔬菜要從外地運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些短暫的經濟效益讓許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幾十年後的這裡再不是從前的模樣。
  太陽一落山,這裡便很快沉寂下來。晚上七八點鐘,路上已經鮮少見到有人出來走動,甚至連路燈都很少亮起。黑漆漆的晚上,只有星星看起來特別耀眼。
  如今,社區的繁榮隨著雄黃礦的關停已不復存在,從前的歌舞廳早已倒閉,大型洗澡堂成了某個私人單位的倉庫,學校也只剩下幼兒園和小學。
  而說到砷,居民們便會指著身邊的人說,這個患有肺癌,那個患有皮膚癌,大家都是砷中毒……輕描淡寫的幾句,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偶爾,一位農婦挎著一籃子葉子菜走到店鋪前叫賣,居民看到後便會警覺地打發農婦離開。“那菜不能買,有毒。”居民告訴記者。
  這位農婦就是磺廠附近鶴山村的村民,而當地所有職工和家屬都知道,村民們種的菜不能吃,都含有超標的砷。現在,居民們買菜只會選擇社區里的農貿市場。
  “這個市場是近20年才建立起來的,自從大家知道本地種植的蔬菜含砷後,專門建了這個市場,菜販們每天從石門縣城運送新鮮的蔬菜到這裡來賣。只有他們的菜我們才敢吃。”原雄黃礦副礦長宋元文說。
  如今,這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群患病的老弱婦孺。砷斑和病痛在他們的身體和心裡都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記。
  癌症的陰影   
    當地居民不斷患癌症離世
  今年1月1日,龔亞東的父親龔兆培去世了。
  “皮膚癌轉移為肺癌,不斷開花流膿的砷斑從頭皮到腳,爬滿他的全身。”龔亞東說,父親走時正好80歲,而和他同一批的職工很多不到40歲就不在了。
  1950年5月,由原省工業廳批准籌建,在石門和慈利兩縣交界的白雲鄉境內建設起省屬企業雄黃礦區。1956年該礦開始利用低品位礦煉製砒霜,並用煉砒爐尾氣生產硫酸和過磷酸鈣。
  從雄黃礦開始煉製砒霜起,龔兆培就一直與這些“劇毒”接觸。他負責燒砒霜爐子,爐膛里砒霜灰漫天飛舞,三層的口罩也無法阻擋它們進入身體、滲入血液。
  自龔亞東記事起,父親身上就長了許多褐色的砷斑。最嚴重的時候,他的腋下、腿上、手上、胸前都一塊塊地爛掉,流著血水,每天都要用毛巾墊在腋下,一天要換好多次。
  到了晚上又疼又癢,龔兆培經常徹夜難眠。難以忍受的時候,他就把火柴頭磨成粉敷在傷口上燒,以此來減輕痛楚。結痂之後很快又發作,他就繼續燒。
  龔兆培想盡了一切辦法。他在礦里工作了26年,得的皮膚癌屬於職業病。每月他能從醫院開一些消炎藥,讓自己的病癥發作得輕一些,但這仍然沒能阻止癌症對他的侵蝕。
  “從今年初到現在,已經走了9個人。”磺廠醫院副院長趙光明嘆了口氣。
  1977年趙光明從常德衛校畢業後,就被分配到這裡做廠醫。吃“商品糧”的國企曾一度讓他這個“農村娃”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不斷接診的腹瀉、嘔吐、皮膚病病人和不明緣由患癌症死去的工人讓趙光明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而這樣的情況在他來之前早已存在。
    砷中毒當時沒引起重視   
     副礦長宋元文告訴記者,從他1967年來礦當工人起,經常發現礦上很多三四十歲的工人不明不白就死了,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
  “直到1969年,省勞衛所(湖南省勞動衛生職業病防治研究所)來雄黃礦對職工進行了一次體檢。
  結果顯示老工人幾乎100%砷中毒,年輕一輩的也有50%左右中毒,這些都與生產砒霜有著直接的關係。”宋元文說。
  據宋元文介紹,雄黃礦是一種高砷礦,學名四硫化四砷。一般分為高品位和低品位兩種。
  高品位的雄黃礦經過開采,包裝後可以直接作為產品出廠,低品位的雄黃礦則進入煉砒爐,經過加熱、氧化,煉製成砒霜。
  長期接觸雄黃的工人們,身上特別是鼻翼兩側經常會出現潰爛的情況,一到晚上又疼又癢,好多人睡覺時打一盆冷水放在床邊,疼醒了就用毛巾沾濕冰一下。
  很多工人在疼痛嚴重時也只能去開一些四環素等消炎藥抹一抹,休息幾天繼續上班。
  在環保意識薄弱的60年代,“砷中毒”這個時興的名詞並沒有引起職工的足夠重視。
  “企業要考慮生產,要考慮效益。作為常德市的‘利潤大戶’,在那個年代雄黃礦每年向國家上交的利潤和稅收有500萬。”老礦長楊振凱說。
  為了改善工人的境況,時任礦長的楊振凱每兩年為工人安排一次體檢,並不斷改良煉砒爐,希望能夠改善工人的工作環境。
  工人的環境有所改善,但是對周圍環境的污染卻從未減少。
  煙囪里排出的砒霜煙漬嚴重破壞了周圍的山體,從前的原始森林不見了,煉砒爐附近的幾座小山就像被剃了頭的禿子,看不到一點綠色。
  污染的代價

  甜甜的溪水竟然含砒霜
  礦廠建立以前,穿過鶴山村的黃水溪一直是村民們賴以生存的水源。飲水、洗衣服、洗菜等生活用水都在這裡。煉製砒霜時,黃水溪的水看起來依然清澈。
  而煉製砒霜的廢渣廢水全部被傾倒在村民們吃用了幾十年的黃水溪里,礦渣不斷地堆砌在溪溝里,殘留的砷就這樣流入河流,滲入土壤,進入泥沙。
  沒過多久,溪里的魚漸漸沒有了,村民們都知道黃水溪的水不能再喝了。
  “那時候溪水喝起來很好喝,是甜的,我們這邊連種的蔬菜都帶點甜味。後來才知道因為砒霜是甜的,其實都含砷。”朱春然說,他的愛人是雄黃礦的化驗員,曾對這裡的水、土壤、農作物都進行過化驗,砷含量均超標。但是當時的人們對此並沒有太多的警惕。
  而據記者瞭解,砷污染的範圍很廣,包括空氣、水、土壤、食品,它可以通過食物鏈和呼吸道進入每一個人的身體。
  慢慢地,當地的居民患癌率越來越高,大家都稱這裡為“毒區”。
  1978年,由於污染嚴重,國家停止了雄黃礦的煉砒行為。取而代之的是硫酸廠和磷肥廠。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2011年整個礦徹底關閉。然而,這並沒有緩解當地的污染。
  “早上一起來,到處都是硫酸的味道,熏得人眼淚直往下掉。”村民龔玉秋說,如果現在還沒有停產,在外面一個小時都待不了,晚上睡覺都會被嗆醒。
  與砒霜不同,生產硫酸的廢水排入黃水溪後,可以明顯地看到一股紅色的液體。村民們總會等到那股水流過後,繼續洗衣服洗菜。
  “長期飲用砷超標的水會對人的肝、肺、皮膚、神經等產生嚴重危害。”磺廠醫院副院長趙光明告訴記者。
  為瞭解決居民飲水問題,政府當時專門從當地皂市水庫上游調水,保證居民喝上了放心的水。
  排污超標污染土壤
  石門縣環境監測站站長孫昌綿向《法制晚報》記者提供了一份對石門縣雄黃礦黃水流域含“砷”的情況調查的原始記錄報告,這份報告是在2012年3月檢測的。
  記錄顯示,雄黃礦黃水溪的砷含量為0.028-0.107mg/L。而根據世衛組織以及中國現行標準規定,飲用水的衛生標準應為0.01mg/L。
  “這是雄黃礦在2011年關停後檢測的黃水流域砷超標情況,而在礦廠運營時,這條河超標的情況可能更嚴重。”孫昌綿說。
  記錄中,原雄黃化工排污池的砷含量均值為16.667mg/L,遠遠超過污水綜合排放標準0.5mg/L。
  在孫昌綿看來,廢水進入黃水污染了蝶水,而通過灌溉,河水侵入土壤,進而導致農作物受到污染,而且距離雄黃礦越近,污染越嚴重。
  用村民的話說,“凡是硫酸煙經過的地方,農作物就像被熱水澆過一樣,全都被熏死了。”
  由於當地污染區域範圍大,農作物減產非常嚴重。
  據鶴山村村支書龔振澤介紹:別的地方一畝水稻能產2000斤的,當地最多只有600-800斤。而許多農作物比如綠豆、黃豆、豆角等已經不再適宜種植。這直接導致當地村民生活困難。
  村民唐純勇給記者算了一筆賬,現在玉米高產時一畝最多能產600斤,全部賣出去有660塊錢。
  去掉種子、肥料、尿素、除草劑等成本費用270元和200元的人工費,一畝地只能掙190塊錢,最多夠買兩袋大米。
  日前,石門縣政府也通報承認,“多年來,礦區生產硫酸的廢水以及煉砒過程產生的砒灰和二氧化硫未經處理直接排放,給核心區9平方公里水體和土壤環境造成嚴重污染,並導致礦區居民砷中毒問題凸顯。”
  慶幸的是,雄黃礦在改製經營多年後的2011年,終於被政府正式關停。
  救贖的行動 
    治療各有政策  搬遷正在推進
  而今,面對著土壤、莊稼、河流嚴重砷超標的境況,不管是職工還是村民,他們的願望都是一致的:治病和搬遷。
  “相比以前沒錢治病的情況,我算是幸運的。”62歲的女選礦工陳德清說,她在去年的“集體大檢查”中查出了皮膚癌。前不久,她剛進行完化療。胸部、腰部、背部的砷斑依然清晰可見。
  陳德清的父母都是雄黃礦的老職工,而她不僅在這裡土生土長,更是從小跟隨母親在礦廠砒灰漫天的環境下長大。
  陳德清的父親患肺癌,母親是皮膚癌。在她的印象里,母親最後的日子走得並不安詳,身上爛得開花,血水不停地流。那個時候沒有藥,沒有化療。強忍著疼痛的母親最終在杜冷丁的麻痹下痛苦離世。
  如今,作為礦廠職工的陳德清可以享受工傷保險醫療政策,而砷中毒以及砷中毒引發的皮膚癌、肝癌、肺癌這三種病均屬於工傷的治療範圍。
  除此之外,被認定患有職業病的她,每年可以進行一次排砷治療並免費領取藥物,只是這些藥物的範圍還很窄。
  患有膀胱癌的龔玉秋是鶴山村的村民,雖然沒有工傷待遇,但她已經得到一份“湘雄公司、污染區砷中毒患者醫療、喪葬費補償協議書”,這是政府目前對村民推出的補助政策。
  協議書說明,礦區經診斷為慢性砷中毒的患者,經縣人民政府核准,一次性補償患者醫療、喪葬費一千元整;而被診斷為癌症者,一次性補償一萬元整。
  而就礦區居民搬遷問題,從2001年開始,石門縣已經啟動一期雄黃礦821戶棚戶居民搬遷安置工程,首批432套廉租房已落成於距離縣城4公里處的新關鎮上。目前正在平穩有序推進住房選房分配工作。
  二期擬在閆家溶廉租房側面再徵60—70畝土地,新建500—600套棚改房,每套80㎡,礦區居民只需支付房屋建築造價成本。
  3月27日,磺廠下起了傾盆大雨。
  黃水溪的水翻騰著,散髮出一陣陣的腐臭味,就像是這片土地上有毒的“基因”,不斷提醒著居民們自己的困境。
  16名退休員工  工傷鑒定遇坎
  對於礦區的職工,治療砷中毒同樣不簡單。在趙光明的統計中,礦區職工現有1800名,只有700多人納入工傷保險範圍,更多的人還游離在這個體系之外。
  村民張乾寬從1971年起進入雄黃礦做合同工,多年受到砷中毒的影響。他說,從前在礦廠當煉砒霜操作工,大腿內側經常起大片紅色的疹子,又疼又癢。
  最嚴重的時候,走路像螃蟹一樣。他就跑到水塘里,逆著水流方向坐著,利用水流的衝擊,才能舒服點。
  慢慢地,他的手上長起綠豆大小的疔,剪掉又長起來,而且越長越高。後來,他才知道那是砷疔。他問醫生能不能把它切除,醫生說不行。“把手指切掉呢?”“不行。”“整個手都不要了呢?”醫生也說不行,“這在血液里已經形成了毒素”。
  張乾寬被診斷為砷中毒,但卻沒能享受工傷保險待遇,原因在於他在雄黃礦破產前已經達到60歲的退休年齡,無法認定為工傷。而和張情況類似的還有另外15名職工。
  對此,《法制晚報》記者專門採訪了石門縣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局局長秦蘇華,他表示,對於這16個人的情況,他們一直有所關註,併在積極爭取解決。
  而雄黃礦破產後,對新認定為工傷職工的鑒定工作也在進行,很快就會有結果。
  “我今年64了,如今讓我馬上死我不遺憾,因為和我同一批的人已經死了很多。我們搬不搬出去無所謂,但是希望後代可以離開這裡。”張乾寬對記者說。
  建大型填埋堤  固化20萬噸砒渣
  自雄黃礦被關停後,這裡開始了土壤污染治理工程。2012年10月,石門縣啟動雄黃礦區重金屬污染“十二五”綜合防治工程。
  工程分為四期。一、二期主要是對原煉砒遺留下來的近20萬噸砒渣及周邊污染土壤進行安全處理;三期工程主要是對黃水進行綜合整治;四期則是對污染核心區近8000畝污染土壤進行綜合修複和對皂市庫區消落區污染土壤進行石灰固化穩定化處理。
  如今,一、二期工程正在進行。一個13萬立方米的大型填埋堤已經初見雛形,堤壩的斜坡上緊密地鋪滿袋裝的石塊,再覆蓋上白色的防滲膜。
  記者看到,現在防滲膜已經鋪了2/3。在堤壩外圍,幾條管道會將污水引入一個小型處理池再排放。
  施工現場門外張貼的工程簡介顯示,該項目的主要內容及工藝是對近20萬噸砒渣進行固化(挖掘破碎,再拌入5%穩定劑,12%水泥),進入填埋場,碾壓,安全填埋。
  對此,石門縣環保局工作人員溫林波解釋稱,“這一期、二期主要是控制污染源,處理20萬噸的砷渣。這是煉製了20多年的砒霜產生的。還有廠里污水池的4萬噸砷泥,那個含砷量也很高,也要用水泥和穩定劑,一起填埋到填埋場進行固化。這個工程預計在今年7月份左右完工。”
  治理工程穩步進行,而對於職工居民搬遷、困難群眾生活救助和礦區砷中毒及癌症患者納入大病醫療救助體系等問題,石門縣政府日前通報也表示,他們正在努力實現“破題”。
  如今,煉砒爐附近的山上長滿了土黃色的茅草,偶爾,村民們看到幾棵綠色的小芽冒出頭來,就會不自覺地湊上前看,仿佛那代表著某種希望……
  文/麗案調查工作室記者 侯懿芸
 
(編輯:SN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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